Promise0117

又爬墙了,最近专注mj

【完结章】The Lost and Forgotten第三十二章:后记

本章感谢@夜雨声泠 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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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沿着街道一直望过去,看见了各种小贩、商人以及其他一些这里的常客。他自己也曾经常光顾这些街道,以至于当他经过其中一个炸玉米饼摊时,他稍微向后退了一点,希望卖家不会认出他。谢天谢地,他们忙于招待午后的客人,而且——
"嘿,彼得,跟上!"

彼得吓得一激灵,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看向在人行道中间等待的托尼。他的反光眼镜遮住了他的眼睛,但彼得知道他正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彼得意识到自己的速度已经慢得快停下来了,于是他加快了步伐。

"对不起。"他说,赶到托尼身边,他们继续沿着街道走下去。

"不必道歉,"托尼回答,"如果我们还想保留预订,就抓紧走吧。"

彼得看着托尼稍微调整了一下他的夹克,专注走路,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彼得知道,他与别人擦肩而过时,有几个人认出了他,他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些小孩崇拜地指向了他。但在大多时候,纽约人不知道是谁走过了他们身边。

阳光透过云层将一整个春天的温暖洒在他们身上。冬日的最后一场雪在一周前融化了,为了庆祝,巴基要求和彼得在跑道上再赛一场。在不止一个复仇者的起哄下,彼得最终妥协了。经过近二十分钟连续的全力冲刺——娜塔莎和托尼一致认为这么跑动脉瘤会破裂——彼得最终让巴基结束了痛苦,拉开了领先的优势,取得胜利。

巴基立即要求重赛,史蒂夫和托尼翻了个白眼,彼得婉拒了。毕竟,一个人不能连续羞辱一个超级士兵太多次。

托尼和彼得在路口停了下来,和一大群路人一起等待红绿灯。彼得直觉这里莫名熟悉,他向左看了一眼,注意到街边有一家小杂货店。一个被抢劫的受伤流血的男人形象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彼得咽了咽口水,迅速将目光移开。但是,信号灯转绿,人们开始过马路时,彼得不能不注意到同一个人在移动橱窗里的物品,健康完好的,脸上带着微笑。

"彼得,你需要我握住你的手吗?"托尼不回头地问道,"我会的,我发誓。别以为我不屑于此。"

彼得对此嗤之以鼻,翻了个白眼作为反击,再次加快了脚步。

这么容易被分散注意力不是他的错。他已经将近四个月没有回到纽约街头了。他当然想看看一切发展得如何。但托尼是对的。如果他们想在预定的时间内准时到达,他们就没有时间停下来仔细观察。考虑到哈皮已经把他们送到了距餐厅近五个街区之外(他声称因为交通拥堵,走路比开车更快),他们没有时间浪费。

与托尼的最后一次对峙遥远得像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在那之后,彼得本以为托尼会带他回梅姨家。但令他惊讶的是,托尼把他带到了塔楼,声称他有生意要在那里处理。于是两人在五十楼的公寓里住了两天,彼得终于同意和托尼一起回基地。

虽然起初他坚持住在客房——在过去的一年里那几乎就是他的房间,但他最终同意(虽然是在很多的刺激和推动下)搬回他以前住的那间,像是回到了他第一次加入复仇者联盟的时候。托尼坚持说他需要他在附近——出于咨询和讨论的需要,因此彼得不能说不。

当托尼打电话给梅,告诉她彼得找到了,并且会和他在一起住几天时,彼得从她的语气中可以判断出她不是非常高兴。几天变成了几周、几个月。最终,彼得终于鼓起勇气自己给梅打电话,解释说他需要一些时间、空间来调整,他保证梅与此无关,并答应会很快回家,他们会去德尔玛吃午饭,会谈论所有事情。

好吧,不是所有的。彼得离谈论所有事情还很远。他很确定他永远不可能。有些事情一定会说,有些可能永远不会。

彼得跟随着托尼的脚步,风越来越大,扫过彼得的Ganni夹克,吹乱了他的头发。虽然没有人会认出他,但佩珀和哈皮坚持认为他至少要看起来像是一个和父亲出门的儿子,即使那个父亲是托尼·斯塔克。他觉得自己很蠢,非常像是在冒名,但佩珀坚持认为外表对像他们这样的人很重要(她说,这套衣服让他看起来很精神),所以彼得最终妥协了。

过去近四个月绝非易事。“离家出走”后又重返基地让彼得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但托尼坚持说,除了佩珀和哈皮,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当被问及他最近过得怎样时,他就告诉其他人他过得不错。因此,彼得非常感激这小小的对他脸面的照顾。

当他们意识到彼得最近不打算去任何地方时,史蒂夫和娜塔莎迫不及待地建议(彼得会争辩)他和他们一起训练。他们俩都是他过去训练的引领者,所以彼得对他们的兴奋并不感到惊讶。拳击运动变成了日常,很快他们也获得了固定的观众,巴基和克林特都从上面的俯瞰阳台上提出了他们自己的(而且往往是不受欢迎的)建议。娜塔莎和史蒂夫都对彼得带来的一些原始技能感到惊讶——显然是从街头学到的,它们丝滑地融入到彼得的战斗技术和风格中,如果彼得需要的话,它们帮助他——

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提起彼得以前的生活......当然,彼得自己也从未提过。但最后彼得不得不承认,快速建立的有计划的锻炼和课程是不错的消遣方式。

然后是布鲁斯。布鲁斯和他的实验室。布鲁斯和他对知识的渴望,对未知和无法解释的东西永无止境的好奇,以及他坚持彼得在所有这些方面的尝试中对他会有所帮助。他很想弄清楚彼得和他似乎能够进化的能力。最后,经过许多建议和无声的请求,彼得不再拒绝让布鲁斯研究他。

首先是他的蛛网。随着这一切的发生,彼得几乎完全忘记了这件事。这感觉很自然,比蛛丝发射器自然得多。托尼(刚刚"走过"并"无意中听到"两人在说话)和布鲁斯一样被蛛网迷住了,两人都在研究彼得的手腕,拍X光片,按压他的皮肤,就好像他在培养皿里一样。起初看到他们如此兴奋,是有些滑稽有趣的。他们就像是找到了一根新的骨头来啃的小狗,并且几乎为了获得啃它的机会而互相争斗。但当托尼问新能力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时,而彼得回答是在奥斯本的实验室事件以后,他的热情很快就消退了。

彼得后来承认,他强大的自愈能力也是那时出现的。还有他增强的听觉和视力。以及其他一些能力。

"所以问题是,"托尼的手指在下巴上摩擦,皱眉盯着彼得的手腕,"你能力的这些提高是来自奥斯本试图从你身上移除观察者,还是说是你本身的能力……达到了二级。"

彼得皱了皱眉,困惑地盯着托尼:"二级?"他重复了一遍。

"是的,你知道——就像你玩的所有游戏一样。你升级了。也许……那个创伤释放出了你身体的潜在能力。现在,你不再只是跑得和狮子一样快,而是可以与猎豹媲美。"他盯着彼得的眼睛,"一种隐喻,帕克。别想太多。"

彼得向后靠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他一直认为,是Ascar让他的能力产生了变化,当奥斯本试图取出他时,他的某些东西被遗漏在彼得体内。但也许托尼和班纳是对的,也许他强化的听力和视力以及自生的蛛网是他一直拥有的力量——只是以前一时无法获得。也许他新发现的能力——感受人们的情绪、不惧寒冷,只是原本处于休眠状态、等待被激活的能力,而且——

彼得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一个男人在他身下,愤怒像火一样焚烧着他的血管,他无休止地往那个男人身上发射蛛网,试图切断他的气道,试图扼住他的呼吸,试图——

彼得很快从他的思绪中挣脱——是梦吗?还是回忆?——他把注意力放回托尼和布鲁斯身上,他们现在对着墙上的屏幕研究彼得手腕的X光片。

好吧,彼得不确定是否他所有的力量和能力都同源。也许他永远不会确定。也许,最终,这真的都无关紧要。据他所知,他与他的力量共生,他迟早要习惯,而且——

汽车的喇叭把彼得吓了一跳,他停止了回忆,迅速躲过了一群人,再次追到托尼身边。

他真的得停止他发散的思维;这是他很久以前养成的习惯,在漫长无事的日子里让自己保持忙碌。无论托尼在他眼前打多少次响指,或者不耐烦地重复他的名字,这个习惯都没法打破。

"终于到了。"托尼嘀咕着,彼得抬头看了一眼牌子,轻松与紧张交织在心头。他们走进店门,一个小铃铛的敲响意味着他们的到来。

服务台的女招待向他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两位吗?"她问。

"我们有预约,"托尼说,"霍华德·波茨。"

女人低头看了看电脑,向上滑动了几下,然后微笑着抬头示意,"这边请,先生们。"

托尼跟着招待,彼得跟着托尼,他们被带到餐厅后面的一个小角落。佩珀在预订时显然特意嘱咐了些什么,因为他们获得了一个相对独立、不受干扰的位置,是这家餐厅能够提供的最私密的地方。彼得坐下时,不禁感到惊叹,以及不少的害怕。他以前从未踏足过这家餐厅。

他们刚坐下,一位女服务员就来了,递给他们两份菜单,询问他们想喝些什么。

托尼点了一杯苏格兰威士忌,因为他是托尼·斯塔克,像他这样的亿万富翁可能不知道还有其他饮料的存在。但鉴于彼得既不是托尼·斯塔克也不是亿万富翁,他只是点了一杯加冰的可乐。

然后是最糟糕的阶段——等待。

"我知道你紧张,"托尼在饮料上桌后说,"但不要紧张。说真的,这将很有趣。这样,不如我们聊点什么来转移你的注意力,对吧?我们聊聊学校怎么样?我知道这是你最喜欢的话题。"

彼得甚至没有试图与托尼对视。"托尼,"他叹息着,"只是…只是…不。"

"我以为你说过你会考虑申请大学!我以为我们进行过这样的讨论,你同意上大学——这是你想做的事情,我——"

"我只是同意考虑一下,"彼得打断道,"我说我会考虑,而不是我会去做。此外,我仍然不知道我是否可以申请。我没有上高二和高三,更不用说真正的文凭了,所以我——"

"我以为我告诉过你,当你认识像托尼·斯塔克这样的人,也就是我,那些事情就根本不重要。"

"当然重要!斯塔——托尼——无论我走到哪里,我不能总是报你的名字来获得特权、便利,跳过其他人等待的队伍!如果我真的决定上大学,那么我希望进入大学是通过我自己的努力,而不是你要求校方——"

"哈——所以你确实想去!"

彼得犹豫了一下,眨了眨眼,摇了摇头。"不!我刚刚说的不是——托尼,我——"

"先生,需要点单吗?"

争吵告一段落,彼得和托尼点完单(托尼点了意大利面条,而彼得只要了一个鸡肉三明治),又回到刚才的话题。

"好吧,好吧,"托尼最终妥协了,"总之你确实想上大学。你有什么理想的学校吗?"

彼得抓着可乐,心不在焉地敲打着边缘,想着该如何回答。

事实上,他早已想过这个问题。不止一次,诚实地说。并不是说他对上大学很积极,而是说如果他今年真的想去哪个大学,他现在必须开始提交申请了,而且,嗯……

托尼清了清嗓子,右手拍了拍桌子,左手拿着杯子,悠闲地喝着苏格兰威士忌。喝完这一口,他说:"我想说的是,你觉得自己会留在纽约上大学,还是去其他州?"

两年多来,彼得只想离开这座城市,在别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他一直坚信自己往日的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也再没有什么能阻挡他离开的道路。所以当大学生活和旧时美梦又摆在他面前时,嗯……他仍然要费不少功夫来适应。

过去四个月的生活…像是情绪的过山车。起初,日子过得很困难,非常非常困难。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逐渐回忆起从前到底是什么样的。再次和大家在一起,和他们玩笑,向他们学习——他想起了为什么独自一人的两年那般痛苦;以及为什么他曾经那么坚定地要远离他们。

曾经是。但现在不一样了。

"不,"彼得终于说,他能听到托尼轻轻呼出一口气。他尽量不笑出来:"不,我想…如果我真的上了一所大学——我并不是说我今年会去,或者明年,但是……但我会在这里上大学。在纽约。"

托尼又抿了一口威士忌,彼得看见了他脸上隐藏的笑意。"你有想过到底去哪一所吗?"他问道, "当然,纽约大学是理所应当的,但还有很多其他的可以考虑。你有没有想过哥伦比亚大学?或者康奈尔大学?你在任何一个大学都能做的很好。如果你担心能否通过考试,我可不会。不管怎么说,你已经比他们所有的教授都聪明了。"

现在轮到彼得试图隐藏微笑,他向后靠了靠,用手指敲打玻璃杯。"嗯,以前…在这一切之前,当我还在上学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我可能会尝试进入…帝国州立大学。它的科学课程很不错,他们会让你提前获得学位,所以如果我想试着做其他事情,并且……"

"帝国州立?"托尼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我之前还真没想过。你知道,这可能不是一个坏主意。我其实——"

就在这时,食物到了,他们等着服务员把盘子放在他们面前。彼得给了她一个小小的感谢微笑,她一走,他们就尽情吃了起来。

彼得的三明治快吃完了,托尼的意面刚吃了一半,他就放下叉子和勺子,看着彼得的眼睛。"好吧,"他说,"你准备好了吗?"

彼得紧张得胃部收缩了一下,他点了点头。

托尼咧嘴一笑。"那么,让我们开始这个节目吧。"他咔哒一声把餐具扔在盘子上,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他大声呼叫,向附近的一位女服务员打响指示意。一位路过的女服务员停了下来,笑容迅速地浮现在她的脸上,转过身面向他们。

"怎么了先生?"

托尼挥了挥手,向他面前半空的盘子示意。"这食物是冷的,虾也没熟。我想和你们经理谈谈。"

女人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彼得看着她试图改变现状。

"对不起,先生,我们可以马上给您换一份——"

"不,"托尼假装生气地打断了她,"我不想再要一份,我想和你的经理谈谈。事实上,我想和你的店主谈谈。他们在这里吗?这不是我第一次在这里吃到不合标准的食物,坦率地说,我已经受够这种情况了。"

"对不起,先生。如果您想,我们可以给您——两位免单。我会将这个问题转达给我的主管——"

"我不想要你的主管,我想和店主谈谈——现在。"

女人被难住了,她沮丧地咽回一口气,端起托尼的盘子,然后一声不吭地走开了。

托尼冷酷的目光透过镜片射在女人的身上,真是精英主义不耐烦的完美演绎。

过了一会儿,彼得听到了一个男人恼怒的声音,他听着脚步声走过了厨房冰冷的瓷砖,踏上了铺有地毯的餐厅。几秒钟后,那个男人来到桌前,控制好表情来掩盖气愤。

"我听说这里的食物有问题。我能帮你什么呢?"

"你没听错,"托尼说,"我们这里有一个大问题。我计划立即解决的一个问题。你知道我是谁吗?"

朱利安皱了皱眉头,紧咬牙关。

"不记得,先生,恐怕我没有——"

"好吧,那他呢?"

直到这时,他才终于转过身来,皱眉看向彼得。

他眨了眨眼,他打量着彼得,眉头越皱越深,然后眼睛突然睁大,身体完全顿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沉默笼罩了一切。最后,他开口了。

"彼…彼得?"他的声音很低,充满犹疑。彼得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笑容。

"嘿,朱利安,"他克制着声音里的情绪,"你知道,我不得不说,这里的食物从盘子里吃起来比从垃圾箱里吃起来要好得多。"

朱利安的肩膀放松了,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带着一些惊喜与难以置信。

"彼得?"他重复了一遍,"那是…怎么可能…"他扭头看向摘下眼镜的托尼,他正微笑着向朱利安致意。

朱利安回头看着彼得:"彼得,什么——怎么——"

"呃,"彼得开始说,"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但是在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之后,我想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一切都很好。并说声谢谢。所以…谢谢你。"

朱利安摇了摇头,仍然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彼得,你现在…我的意思是,在过去的四个月里,我一直在想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以为…我想也许你在钢铁侠受伤后找到了他,或者……什么的。但…但我不明白——"

"彼得和我回去了,"托尼插话说,把胳膊随意地搭在卡座的靠背上,"我们那天晚上情况不大好,如果不是你,我们可能会变得更糟。所以我想说一声——谢谢。"

朱利安看起来像是要摔倒了,彼得迅速让他坐在了旁边。

在最初的震惊消退后,朱利安问了很多问题,彼得都尽力回答。他问发生了什么(只是钢铁侠的一些事情,无法详细说明),他们受的伤有多严重(不太好,基地里有一些技艺精湛的医生,所以他们康复了),最重要的是,彼得是如何参与其中的(这很……复杂)

差不多四十分钟后,朱利安的问题才开始缓和,他转向彼得,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所以彼得,这是否意味着你现在和…和托尼·斯塔克住在一起?真的吗?还是你还住在街上,而且……"

彼得瞥了托尼一眼,然后迅速移开目光。"是的,我...我想我现在和托尼住在一起。阁楼不久前被拆毁了,所以..."彼得苦笑道,"我只能说,早上洗个热水澡其实很不错。"

彼得等着朱利安再说些什么,良久没有听见回应,彼得试探性地抬起头,对上了朱利安的目光,并对他所看到的感到惊讶。

朱利安在对他微笑,但他的眼里闪着微光,彼得几乎可以说他看起来……有些骄傲?

"真好,"朱利安终于说话了,声音有些艰涩,彼得看见他咽了咽口水,"很好。我…我知道你能做到。我知道你不该流落街头的,我知道...我知道你比你自己认为的要聪明得多。我一直无法理解你为什么会在街头流浪,但是我……"他停顿了一下,再次咽了咽口水,然后微笑着继续说,"我很高兴你现在的境况好多了。"

在朱利安最终不得不回去工作之前,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但在此之前,彼得承诺会回来探望。

彼得先走了,在向门口走时他朝朱利安挥了挥手。托尼跟在他后面,离开前把支票簿交到朱利安的手里。

"为了答谢你对我的孩子的照顾。"他说。

朱利安打开支票簿,瞪大了眼睛。他的头猛地抬起来,恰好对上托尼的目光。

"斯…斯塔克先生,我…我不能收。"

"你可以,"托尼把眼镜推回他的鼻梁,"当我不能照顾他的时候,你照顾了他,我会永远感激你。所以谢谢你。"他伸出手,过了很久,朱利安才握上去。

托尼向他笑了笑,转身走向出口,彼得正在那里等着。随着最后的挥手告别,彼得和托尼走出了店门。

-

一周后,彼得坐在基地的屋顶边缘,腿在空中晃动,敲打着手机键盘。内德经常给他发短信,问他是否和他们一起毕业,或者干脆他是否打算毕业。彼得不忍心告诉他,自从…他就没有再看过课本……好吧,没有什么好办法来描述那段时光:因为他已经回来了。回到基地,回到他们的记忆中,回到他们的生活里。许多人——尤其是内德——鼓励他重新拾起学业,试着和原来的班级一起毕业,但彼得没有这样做。因为他早就知道,生活远远不止课堂里的内容。此刻,他仍在试图看清生活的面貌。

MJ也一直在给他发短信。但是,尽管她似乎渴望发短信和聊天,但他们的谈话实在是平淡简单。她从来没有问太多关于彼得在复仇者基地的事情,甚至没有问过他和托尼的关系。她只是告诉他生活中发生了什么,高年级和以前一样痛苦,她的父母如何敦促她进入法律界(以及彼得能从她身上感受到,她仍想追求她的艺术梦)。

彼得知道有些事情不对劲,他们之间一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比他和内德之间的不同更多,但彼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好像他试图在蛋壳上行走,不想说错话但却一直说错话,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一起出去玩的几次对此没什么帮助。当他在她身边时,她的脸上都一直挂着笑容——考虑到这是MJ,这太奇怪了——他们开着玩笑,大笑,就像以前一样。但在笑声的背后,彼得能够感觉到别的情绪,一直没有改变——是内疚。MJ不应该对任何事感到内疚;那么她为什么会内疚呢?也许某天彼得不得不问她这件事,如果他们还会再见的话。

MJ没有说过太多关于大学的事情,至少对彼得是这样。她告诉他们,她已经申请了全国各地的大学,包括纽约的一些。彼得问她是否想留在这个城市,或者她希望去往其他地方。她回答这将"视情况而定"。视什么情况,彼得不知道。但他无法否认,每当他想到MJ将永远离开时,他都会感到心里空落落的。

毕竟,那儿也许还有零星的火花。

托尼没有以任何方式催促他,也许要除去一些对于大学和彼得计划去的地方的明显提及。但这些都是需要深思的问题。当你认识的人十八岁了,准备出去迎接世界时,自然会产生一些想法和好奇心。然而彼得早已离开了象牙塔,直面了这个世界足够多的残酷,感谢这段经历。所以如果他想在家里多带一些时间,他们必须原谅他。

但彼得心里清楚,他不会永远在这里待下去,终有一天,他必须决定他要去哪里。尽管这一切听起来很可怕,但事实是,现在整个世界都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随之而来的是选择。饥饿不再经常困扰着他,温暖的淋浴和舒适的床突然成为常态——他拥有很多选择。而且——虽然彼得从来不会大声说出来——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实际上有点……期待它。前所未有的,未来看起来…值得期待。

彼得的手机突然嗡嗡作响,托尼的一条消息出现在顶部。

"嘿,彼得,下来。到工作室来,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彼得叹了口气,关上手机,把它塞进了口袋里。他站了起来,正要转身走向楼梯间,突然停了下来,低头一看。他微微一笑,走到屋顶边缘,身体前倾,坠了下去。

他在最后一刻射出他的蛛网,荡过窗户,优雅地落地,恰好落在史蒂夫·罗杰斯身边——让他大吃一惊。

史蒂夫一句脏话脱口而出,彼得的笑容进一步扩大。

"我以为伟大的美国队长根本不知道这样的词,更不用说大声说出来了。"他煞有介事地点评道。

史蒂夫瞪了他一眼。

两人边走边聊,史蒂夫问彼得最近怎么样(我很好,谢谢你这么关心),事情进展如何(与第一次的答案相同,谢谢你的关心),以及彼得要去的地方(托尼在他的实验室里有一个绝密项目,他需要我给他建议)。最后在电梯前,两人分开了。彼得走进了电梯,在门关上的时候,他没能注意到史蒂夫脸上一丝淡淡的笑容。

彼得看见托尼坐在他的办公桌前,俯身,完全沉浸在他身前的东西里。彼得想开口提醒托尼他的存在,但马上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托尼上周一直驻扎在他的工作室里,很明显,他在做的事情很重要。因此,彼得没有打扰他,开始在房间里缓慢地转来转去,看着无数的机器人、电脑和铺满桌面的稿纸。

当然,整个工作间很乱。托尼专心工作起来的时候,意味着食物只是次要的,走廊里的自动售货机会成为他的主厨。突然,彼得发现脚下有什么在嘎吱作响,他低头看到地板上有一袋吃了一半的薯条。他做了个鬼脸。

"你知道,我可能没有你的超能力——只要一百码内有人,就感知得到,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什么都察觉不了。"

彼得抬起头,但托尼仍然蜷缩在他的办公桌前。

"我不想打扰你,"彼得过了一会儿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我请你来这里,所以,我刚刚在等你,所以,你不可能是个麻烦。"

彼得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继续四处审视着托尼乱七八糟的工作间。

"让我来这里要干什么?"他问道,目光投向似乎无穷无尽的新战衣的设计,草草记下的对现有纳米技术的替换,还有一些显然来自与佩珀的文件,正等待托尼的签字。

托尼没有回应,彼得尽力不叹气:"托尼?"

"嗯?"

"我说,你叫我来干什么?"

"哦,那个。我叫你来这里问你一个问题。"

彼得耐心地等待托尼说完,但他又不说话了,彼得的肩膀带着恼怒垮了下来。"好吧,"他问道,继续参观托尼的工作室,"是什么问题?"

彼得走到房间的后面,那里只有几张桌子,上面散落着几张纸,在他正要离开时,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问题?"托尼重复了一遍,显然分心了,"哦,对了。问题。嗯…这个问题与佩珀有关。你看,我们的周年纪念日即将到来,而且——你必须明白,我有一个清单,它帮我度过了近十五年的纪念日,但我去年用完了上面的最后一个点子,而且……"

但彼得不再听了。

翻阅了那几张纸,彼得把它们拿在手里,不确定他看见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蜘蛛侠。或者更确切地说,是蜘蛛侠的战衣。托尼有一幅——很多幅蜘蛛侠战衣的图纸。就在这里,在这个工作室。它们不是彼得在托尼被绑架的那段时间里偶然看见的那几张。不是,这些图纸极具巧思。这些图纸非常精细。这些图纸是明确的设计。

"彼得?"

彼得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一部分的他瞬间畏缩,逃避图纸及其附带的一切;另一部分的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想,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因此,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而是只是盯着看。

终于,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抬起头,迎上了托尼的眼睛。

起初,托尼困惑地看着他,不知道彼得拿着什么,但是当他的目光落在彼得手中的纸上时,他僵住了。

过了很久,托尼说:"他们没有任何意义,彼得。说真的,我只是在乱画。钢铁侠战衣的设计让我愁眉不展,所以决定在别的东西上浪费点时间。我只是第一个想到了这件事。真的,彼得,别在意它。"

彼得的目光回落到图纸上,铅笔给战衣的绝大部分打上了阴影,一个与过去熟知的蜘蛛纹样不同的徽标在前面展开。这显然是托尼一直追求的隐身功能——在潜行或开展秘密工作时需要使用的东西。它上面纵横交错的线条非常熟悉,彼得愣愣地看着。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完全没想过蜘蛛侠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老实说。随着其他一切的发生,所谓蜘蛛侠和彼得曾经的英雄生活不再那么重要。无论如何,当不涉及蜘蛛侠的问题时,情况就是如此。显然,蜘蛛侠的身份让彼得来到了现在的位置,但现在彼得是彼得,而蜘蛛侠是……

突然,托尼走到他旁边,拿走了图纸,彼得拿着空气。

"别管它,"托尼把图纸揉成一团,扔向垃圾箱,"我们去吃午饭吧?"

"快到晚饭的时间了,"彼得心不在焉地说,仍然盯着地板上皱巴巴的纸。

"真的?但我发誓,一个小时前我刚吃过早餐。好吧,不管是什么,我们走吧。"

托尼都快走到门口了,彼得低低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我无法再成为他了。"

托尼停了下来,他的肩膀微微绷紧,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彼得,你一定清楚我不在乎这个,对吧?无论你是否决定再次成为…都没关系。"

但那是我一开始能来到这里的原因,彼得心想。 一开始,你想要我,只是因为我是蜘蛛侠。但现在....

他知道担心这个是不理智的,他知道在这一切之后,托尼更关心彼得·帕克而不是蜘蛛侠。但是,不管他多清楚这一点,他心中的愧疚还是难以抑制,不断提醒自己曾经是谁。提醒他被夺走的一切——像是上辈子拥有的东西。

彼得眨了眨眼,别开目光,决心摆脱心中不断增加的重压。"你把我带到这里,因为我是蜘蛛侠,"他说出了脑海中的想法,"我不能...如果我不是蜘蛛侠,我就不能继续当复仇者了。"

"彼得,"托尼开口道,"你永远是复仇者。不会只因为...不会只因为你不穿花哨的装备、不阻止坏人就不再是一名复仇者。复仇者的含义远不止于此。"

彼得摇了摇头,突然无法放开这个话题。托尼需要理解——他需要理解为什么彼得再也不能成为蜘蛛侠了。不是因为战衣被拿走了,不是因为大家都忘了他是谁,而是……而是因为……

过了很久,托尼终于打破了沉默,他轻轻地试探:"彼得?别想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别再担心了。"

他又走开了,但彼得的声音阻止了他的脚步。

"我不再帮助别人了。"

彼得的手攥成了拳,握紧,再松开,一些话脱口而出,有些语无伦次:"我不再帮助别人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能再成为蜘蛛侠的原因。我不…我不配…"他吸了一口气。"你招募我是因为我想帮助那些普通的弱小的人。你让我成为一名复仇者,因为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坚定地帮助他人,即使它最终让我失去生命。但是在...在那以后,我…我却…不在乎别人了。我不想在乎。不想关心人们,不想尽力阻止坏人,成为蜘蛛侠——是最初让我陷入困局的原因。"

短暂的沉默后,托尼说:"但我以为你说你不能成为蜘蛛侠,是因为你不想引起我们的注意?你不想让你以前认识的任何人发现你的事,以防他们找回关于你的记忆。"

是的,他是这么告诉他们的。在某种程度上,这是真的。这是他最初沉寂下去的原因。但是,说真的,这并不是让他保持沉寂的原因。

"它...起初是这样,"彼得回答,"但过了一阵子...我只是...不在乎了。我不在乎是否有人被抢劫,是否有商店被扫荡。我不在乎是否有人受伤,是否有银行被洗劫,或者......或者...."咽了咽口水,他的肩膀放松下来,眼中的热意开始消退。"蜘蛛侠之所以成为蜘蛛侠,是因为无论如何他都有一颗帮助人们的心。但是,我不再想帮助别人了,托尼。我很自私。我只关心我自己,只关心我自己的问题。我不能——我不会——被别人的问题困扰了。这就是为什么我再也不能成为蜘蛛侠了。你明白吗?"

彼得终于抬起头,看着托尼的眼睛。他试图洞悉托尼的想法,甚至他的感受,但是由于他自己内心排山倒海的复杂情绪,他无法做到。

之后是很长的一段沉默,彼得有一瞬间怀疑托尼是不是根本不会说什么。他希望尽管真相这般曝光,展现了他的可怕、他的卑劣,托尼仍然能以某种方式原谅他。他希望他不会太低看他。当然,是低看蜘蛛侠——反正彼得·帕克一直都把事情搞砸。他总是让人们失望、受伤,乃至死亡。所以这肯定不是什么新鲜事,而且……

托尼突然又走回办公桌前,重重地坐下。他向后靠在椅背上,久久地注视着彼得,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两个拇指绕着圈圈,然后他终于开口了。

"你知道,当我第一次制造钢铁侠战衣时,我正被困在在阿富汗的一个山洞里,违背了我的意愿。你知道吗?"

彼得盯着那个男人,困惑地偏了偏头。他当然知道这一点,这有谁会不知道呢?

"而且,"托尼继续说,"你知道我后来回到了那里,对吧?我杀了人。我甚至攻击了几个平民。"

彼得只能继续盯着他看,不知道托尼将要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做战衣不是为了帮助别人。我回到那里不是因为我想救人。我知道在某些人看来是这样的,但这不是我回去的真正原因。我很愤怒。因为我被绑架、被愚弄。我为自己被迫生活的那三个月感到耻辱,我在恶臭,粪便和肮脏中生活,每天生命都受到威胁。我非常愤怒,我觉得唯一能让事情变好的方法就是回去杀死每一个与这件事有关系的混蛋。你猜怎么着?我就这么做了。"

托尼与彼得对视一会儿,接着说道:"我一生都很聪明,彼得。不是那种班级第一的聪明,而是比任何哈佛或耶鲁大学教授都聪明的智慧。我是一个举世公认的天才,从我像你这个年纪起,我就一直是。但是我把我的天才用作了什么呢?你认为我曾经用它给予过别人哪怕是最微小的帮助吗?不。相反,我选择把我几十年的生命浪费在酒、女人和制造炸弹上。这听起来很像一个英雄吗?"

濛濛的温热又突然回到了彼得的眼里,他不禁避开了托尼的目光。

"我想说的是,仅仅因为你有一段时间不是蜘蛛侠,并不意味着你不再是他了。这并不意味着你不能再成为他了。很抱歉,虽然我不想向你直言,但蜘蛛侠绝不会是另一个人。他就是你。你是蜘蛛侠,就像你是彼得·帕克。"

彼得张开嘴想反驳托尼的说法,但托尼立即打断了他,抬起手指,发出嘘声。

"啊,啊,啊!不,沉默!大人说话,小孩不许插嘴。你只能听,即使我必须让DUM-E按住你才能做到这一点。"

彼得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我已经跟你说过几百次了,托尼,我现在十八岁了,我和你一样是成年人,而且——"

"是的,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不得不说,你错了。很抱歉孩子,但我比你大二三十岁,所以不管我们处在什么样的情境中,我都是成年人。"他咧嘴一笑,然后补充道,"至于彼得?无论你多大年纪,你永远都是我的孩子——明白吗?"

彼得本能地想反驳,但不知何故,他发现自己却在试图打消嘴角的微笑。

"此外,"托尼再次站起来,"你救了克林特和巷子里的那个女人,你也救了我,救了复仇者联盟的所有人。对我来说,这听起来像是一件很‘蜘蛛侠’的事情。"

彼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托尼没有给他任何说话空间,他的手拍在彼得的背上,把他赶出房间。"现在,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想你对于‘晚餐时间’这件事的说法是完全正确的——我饿了。你要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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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珀和他们一起在基地下面几层的小咖啡馆里,围坐在一张桌子旁,三个人面前摆着一盘意大利面。

"梅打来电话了,"佩珀喝着咖啡,"她说她可能会在本周的某个时候来这里住一个晚上。这对你来说还行吗?"

彼得点了点头,给了佩珀一个微笑,吸溜一串意大利面。

"嘿,"托尼在他的食物上撒上可能不太健康的大量帕玛森干酪,"我听说你计划今天晚上和罗曼诺夫打拳击。你还打算这样做吗?"

彼得把意大利面绕着叉子旋转,确保它能裹上更多的奶酪:"是的,除非克林特也想打,她就会拍地认输。"

"巴顿当然知道如何发起挑战。但看他怎样付诸行动会很有趣。"

彼得咧嘴一笑,喝了一口水,谈话转为成温柔的沉默。

过去的两年——现在差不多是三年——是彼得甚至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几年。从他过去的境况到现在的地步......有些日子,他仍然不敢相信。如果没有梅的短信每天提醒他,或者没有与托尼和佩珀共进的午餐和晚餐,他几乎仍会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但它不是。不知何故,他想起了他遗忘的东西。不知怎的,他找回了他失去的一切。有些早晨,彼得仍然要掐自己一把,才能相信这是真的。也许他永远不会真正相信。只有时间会证明一切。

想想看——这一切的开始都是因为某个地方的某个人认为他将会改变世界。他们以为他有一天会成为这样的威胁,打败他的唯一方法就是在他成长起来之前杀掉他。彼得这么想的时候憋不住嘴角的笑容。认为他,彼得·帕克,绝不普通,真是太荒唐了。

好吧,即使Seftis和Ascar都声称他会做"伟大的事情",他们都错了。因为即使彼得某天决定再次戴上面具——这并不是说他会,注意,他真的不知道他是否会这样做——根据号角日报的说法,他也只会成为一名治安队员,或者一个当地的危险分子(乔是对的,詹姆森真的写了一个故事,想知道以前的蒙面危险分子去了哪里,这当然只是一个花哨的读物)。这就是他将会成为的一切。

"所以彼得,"佩珀打断了彼得的思路,"托尼说你想去帝国州立?我觉得这太棒了!"

彼得猛地看向托尼,给了他一个眼神。"真的吗?"他的语气中有难以掩饰的讽刺。托尼仅有的风度让他看起来至少有点内疚。彼得对佩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要去,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我只是说我在考虑,仅此而已。"

佩珀只是笑了笑:"嗯,我认为帝国州立将是一所很棒的大学。托尼和我都认识那里的几位教授。你以前一起工作的那个人现在不是在物理系工作的吗?"她问托尼,"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奥克塔维斯教授,"托尼又吃了一大口意大利面。

"对。奥克塔维斯教授。奥托·冈瑟·奥克塔维斯【*章鱼博士的全名】。他是核物理学史上最聪明的几个人之一。事实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正在原子研究领域工作。他非常好——我真心认为你们俩会相处得很好。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把你介绍给他。"

彼得不能否认,见到一个像奥克塔维斯教授那样的人很有吸引力,但还没等他开口回应,托尼就进来插嘴。

"我不认为他现在不需要担心这个,"他把椅子向后推,站了起来,"现在来吧,彼得,你和巴顿有个约会,我要去录视频。我们走吧。"

彼得给了佩珀一个微笑,然后站起来,跟着托尼离开咖啡馆,向大厅走去。

他的生活可能永远改变了。他经历了地狱又重返人间,但重要的是他回来了。他有他的家人,他的家人也有他。在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后,他第一次可以真正地、诚实地说,生活是美好的,他很快乐——因为他在一个他从未想过他会重新找到的地方。

他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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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撒花!!

期待下次再见~

ps:大家可以把自己在ao3扫到的好文推荐给我吗?我平时喜欢看漫威圈和hp圈的,但找文真的好难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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